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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te 09-11-2016

會離開不是沒有理由,兩個寂寞的靈魂相遇,注定就是悲劇了!

那一年他走入了她禁錮已久的心靈,這是兩個寂寞的靈魂,他剛結束一段婚姻關係,而她一直單身,男未婚,女未嫁,他們成了朋友眼中最佳的金童玉女,是送作堆的對象。他試探著,她閃躲著,他有意無意,她若有似無,他向前她退後,他後退她前進,總是在她想退的時候,他就會出現撩撥她的心情,她累了!

某天半夜12點半,接到他的電話,他先說『打錯了!』,她『喔!』了一聲想掛掉,他接著問她『想不想出去?』她不置可否,他來接她,他們去了漁人碼頭,吹著海風聊著天,接近凌晨他才送她回家,他並沒有多表示些什麼,他們也只是像一般朋友的聊天,之後他總會不定時的噓寒問暖,但他們始終沒有越過男女朋友那一關,維持著模糊的界線,他們持續了兩年這樣的關係,總說愛在曖昧不明中最美,他們就這樣一直處在這樣的模式,在朋友間似乎成了一種不明說的默契,每次吃飯,她的位子總是在他身邊,她總是被安排坐他的車,而她沒開車的時候,理所當然的也是他送她回家,他的旁邊一定是她 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了。。。。。。可是他們卻繼續著他追她躲,她進他退,旁人霧裡看花,猜測著,他們不否認也不承認,她問過自己『我愛他嗎?』答案在瞬間有些遲疑,她知道她並沒有想像中愛他,而只是心疼他,心疼他那時離婚後受傷的心情,女人都會有些想救贖的心態 ,她自不量力的同樣以為她可以!她好像也有那麼些個知道,他。。。並不是愛她,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維持一開始單純的業務關係不好嗎?為什麼要為他動了心?她開始痛恨這樣的感覺了!!!

那天是個天氣很熱的夏天,還沒下班,他約吃飯她沒有理由拒絕,或者她也不想拒絕,她知道她一步步走向他,心已漸漸失守了,但她還是很清楚他和她一樣,並沒有真的很愛彼此,但她安慰自己是因為他們都已經這年紀了,不再風花雪月,所以在情感表達上較為內斂,她是這樣告訴自己,也給自己管不住心的理由。那一天大屯山上的溫度比想像中的冷,站在高台看著夜景,那年他們計畫和朋友一起出國度假,聊著行程,她環著胳膊瑟縮著,他看在眼裡,他知道她是怕冷的,當她望向遠方,手指高空之際,他從身後環抱住她,他的體溫靠向她,輕聲問『這樣有沒有好一點?』她心頭閃過一陣溫暖,點點頭『嗯!』了一聲,但他的反應也讓她心裡有些明白,曖昧期即將宣告結束!接下來呢?他的下巴頂在她肩頭上,輕聲說『抱夠沒?』她裝傻也貪戀他的溫度,他說『再抱下去,我怕我受不了。。。』她笑著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不想理會他的暗示,雖然在她心裡,很想成為他的女人,哪怕只有一次也行,現在是時候了嗎?有點怕也有些不安,維持現狀的曖昧也沒什麼不好,彼此沒有束縛,一旦衝破藩籬又會是哪種情況呢?

會發生的,終究。。。還是發生了,這對已成年的他們來說,不意外!遂了心願,她心裡其實是滿足的,但又覺得這過程好像少了什麼,他送她回家,他們一路無語,他說『下次吃完飯,就該直接回家!』隔天他在沒有事先約定的情況下出現在她眼前,說是路過來看看她,她心裡有些好笑,若無其事的看著他,有必要嗎?他試探的看著她,眼神以不同以往,欲言又止,她明白了他的明白,『你擔心什麼?擔心我會拿這件事說嘴?擔心你要被綁住了?兩情相願毫無脅迫,你怕什麼?』不著邊際的東扯西拉,她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的面對他,送他下樓,在電梯口趁著沒人,他問她『下班有沒有空,要不要去看電影?』他會過來接她,她很不浪漫的說『欸,那我的車是要怎麼辦?』他讓她下班先把車開回家,然後他再去家裡接她,雖然發生了關係,但她又再問自己一次『我愛他嗎?』答案。。。仍然很遲疑,她心裡明白,是因為他們都寂寞太久了,一旦相遇了,只是彼此依靠,能靠多久她也沒有答案,她理智雷達是很清楚發警訊,但。。。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陷下去了,她的心裡沒有把握,也很空虛,他是個她無法掌握的男人,因為同在業界,他們低調異常,沒有人知道他們的事,她可以做到對他完全無視,開會時她可以像陌生人面無表情面對他,她記得有天早上才踏進公司,就看見他坐在接待區的沙發上,他見到她時,嘴角有一抹微笑正要跟她打招呼,她只看了他們一眼,直接走進辦公室,對她而言,在公司他就是陌生人,他的身份只是廠商,他們的事只有幾個比較親近的朋友知道。

沒有炙熱的過程,朋友說他們也太快進入老夫老妻的模式了,朋友搖頭跟她說『這樣不好!』她的心裡的想法就是,他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他們又這個年紀了,沒有太多過程好像也是合理,只是好友還是不以為然,他們幾乎不吵架,她全然以他為中心,平日下班偶爾約吃飯約小會,週末幾乎都會帶著他的女兒一起出遊,這孩子她視如己出,所謂『阿姨後母』身份太敏感,這孩子對她而言,她可以當她是女兒、是妹妹、是朋友,她不想給這早熟的孩子有任何不好的感受,所以她不在意約會要帶著她,對她來說這樣已經很幸福,這樣就有家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竟然很不踏實,非常不踏實,她像踩在棉花上,很虛,很不真實,他人在她身邊,她卻覺得一點都不了解他,有時甚至很陌生,她像鴕鳥般,不想正視這問題,把自己的頭埋起來,不想看見,只要他在她身邊就好,她只要他在她身邊,沒多久他外派香港,那時正值她工作最忙碌的時候,每天昏天暗地的忙著,怎麼都抽不出時間去看他,行程也因為工作之故,一改再改一延再延,她抱歉著,他說『沒關係,你不能來,就我回去啊!』而他幾乎每星期,最多則每個月就會回來,甚至有好幾次都沒通知她去接他,就突然出現在她眼前,著實也讓她很驚喜,也有滿滿的幸福感,此時的幸福感是與日俱增的,縱使這樣,她的不安全感還是在,或許是被聚少離多,小別勝新婚的假象給蒙蔽了,隨著他外派時間越長,不少流言開始傳入耳裡,朋友一開始就要她定期去查勤的,但她實在沒有時間,加上他定時回來,香港不遠,怎麼要去卻很困難,她終於在一年後得以成行,他們足足過了五天沒有其他人的二人世界,這五天圓了她的夢想,早上她在他懷裡醒來,然後親親他送他出門上班,她再回頭睡回籠覺,中午他回來帶她出去吃飯,出去玩,香港其實已經去過多次,可以逛可以玩的地方,早也走過玩過,她要的是不過兩個人相處的時間,而早上幫他準備早餐,送他出門上班,晚上一起上床睡覺,這就是她的夢想,她總算又實現了!

五天後,她紅著眼眶在機場依依不捨抓著他,賴皮的說『我不想走!』他抱著她,摸摸她的臉,親著她輕聲說『乖!怎麼這麼撒嬌,我很快就會回去啊!』她沒想到這是他外派時期,她第一次去看他,也是最後一次,回來沒多久,她媽媽病了,那一年忙於照顧媽媽,也無暇顧及其他,他回來的時間越來越少,算算她竟然有半年沒看到他了,他說他忙,不知道哪時回來,內地香港兩頭跑,這段時間他們只有通電話,他也會詢問她媽媽的健康狀況,要她照顧自己,才有體力照顧病人,此時此刻她媽媽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她告訴自己和朋友『他忙!所以沒回來,也幸好他沒空回來,不然我也沒時間陪他!』她隱約知道應該有什麼事快要發生了,感覺他離她越來越遠,但媽病著,公司家裡兩頭燒,她沒有心思管其他的事了,她知道她自欺欺人,表面上說相信他,只要他不提,只要別讓她知道真相,只要他人有回來,她都可以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她可以的!!她媽媽臨終前,他前來探視,在病榻前他跟她媽媽說『會好好照顧她。』她低聲啜泣著,他拍著她的背跟她說『寶貝,我在這,不要怕,不要擔心!』這時她天真的以為他們的事就這樣定下來了,離開醫院,他說當晚得飛回香港,她沒想到的是,最後一次看到他,竟會是在媽的告別式上;他來了,她無暇顧及他,她知道他參與了整個過程,她哭倒在他懷裡,他陪著她、撐著她一起送走她媽媽,她相信他的承諾是真的。

然而就在三個月後,他說『我身邊有其他人了,我要走了!』她不敢置信,他在她媽面前說的呢?他不是說『會照顧她?』那現在是怎麼回事?可是她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好意外,她以為她會嚎啕大哭的,她竟然哭不出來,連一滴淚都沒有,朋友說『妳現在只是多一件事而已,有什麼比失去母親更痛?!』她足足被蒙在鼓裡將近一年,他說他一直不知道怎麼說,加上她媽媽病了,他更不敢說,但最後他還是不得不說了,她沒有哭,讓朋友非常擔心,怕她情緒沒有出口!她身心俱疲,三個月內,她歷經生離死別,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起離開她!!

她雖心裡有數,他離開會是遲早的事,但她以為他的承諾會是真的,因為那是對臨終母親說的,沒想到竟也是騙人的,他說『對不起,騙了妳媽!』她深信不疑的原來這是個大笑話。她一直都清楚,他們沒有那麼愛彼此,但隨著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她以為彼此習慣了,但他們之間的基礎有多脆弱,五年的時間,一個外人進來的瞬間就輕易被瓦解了,而他更是從頭到腳,從裡到外徹底繳械,她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他一句『淡了,變了!』他說『外地的寂寞,難熬!』不再多做解釋,也是!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人都執意要走了,解釋都嫌多餘,他毫無留戀頭也不回走了;她看著他的背影,頓時覺得自己的不堪!她還有什麼眷戀的?

寂寞的兩個靈魂,終究不能互相依偎,只能分道揚鑣,陽關橋或是獨木舟從此自己走,連再見都不用說,因為也不會想再見!五年!好長的五年,也好空虛的五年,和媽辭世一樣,好像做了一場夢,她自覺沒那麼愛,但是看在朋友眼裡,她卻愛得義無反顧,愛的很深很深,她笑笑竟也無言以對,原來怎麼愛上的?哪時愛上的?竟連自己都不知道,事已至此愛不愛、深不深也不重要了,人都走了,還有什麼好計較愛多愛少,只是感覺好諷刺!

轉眼四年過去了,寫完了,心也開了,曾經的糾結是不甘心!不是愛,只有不甘心!只有無法面對,曾經懷念著他的溫度,他的味道,這些早已不屬於她了!早該告別的過去別緊抓不放!從來都只有自己不放過自己!不關別人的事!

故事寫完了!天也亮了!告別黑暗,告別過去!此刻才算真的走了出來!四年!說放下了,到底她還是在無形中糾結了四年!!每談一段感情,都讓她元氣大傷不成人形!!寫的過程中,莫文蔚的這首【他不愛我】竟然跳了出來,真是符合她的意境。寫在生日前夕就當作是給自己的禮物,寫在母親忌日前,是安慰母親一職的不放心。

也許正值水逆期,被牽引著回憶過去,喚起某些感受,揮別過往,邁向未來,這樣的清理內在也未嘗不好這是最後一次想他 ,回憶他們之間的事,決定往前走,就不要再回頭!不再折磨自己,是真正的放過自己,給自己 一個海闊天空!

 

莫文蔚-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牽手的時候太冷清
擁抱的時候不夠靠近
他不愛我 說話的時候不認真
沉默的時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 他不愛我
他的眼神 說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 儘管如此 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我知道 他不愛我
他的眼神 說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 儘管如此 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還有別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憶清除得不夠乾淨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電影
他不愛我 儘管如此 他還是贏走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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